柔性执法方式是以协商性、灵活性为典型特征的一种执法方式。目前在我国,柔性执法是一个学理概念,而非法律概念。《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纲要(2021—2025)》提出,要创新行政执法方式,广泛运用说服教育、劝导示范、警示告诫、指导约谈等方式,努力做到宽严相济、法理相融,让执法既有力度、又有温度。为顺应社会发展和国家法治建设步伐,各级税务部门在柔性执法方式方面积极进行有益探索,但还存在一些难点,需要持续优化提升。
柔性执法应用的现实意义
有助于保护纳税人合法权益。广泛运用柔性执法方式,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税务部门的具体实践。在税收执法中,心系群众、将心比心,多站在群众的角度分析、解决问题,对税收违法者及时提醒、循循善诱,既可以更加准确地把握执法尺度、维护税法刚性,又可以实现文明执法与文明管理的统一,实现维护法律权威与保护纳税人合法权益的双赢。
有助于优化税收营商环境。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一些轻微违法行为失范者大多没有很强的主观恶意,而是源于“习惯成自然”的无禁忌、无意识。对这些行为采取说服教育、劝导示范等柔性执法方式,是对无心之失在合法尺度内提供容错空间,让失范者自觉主动纠偏改过,有效传递法治的温度,从而让失范者自觉主动尊法守法,这有助于营造更加优良的税收营商环境,构建更加和谐的税收征纳关系。
有助于提升税法遵从度。税收直接体现为纳税人财产的无对价给付,过多依赖刚性执法手段,将加剧征纳矛盾,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在不违反税收法律的前提下,采取灵活多样的柔性执法手段和适度弹性的调节方式,有助于缓解征纳双方的矛盾,也有利于让纳税人积极遵从税法,从而以较小的代价、更高的效率实现税收管理的目的。
柔性执法方式应用的有益探索
2021年3月,中办、国办印发《关于进一步深化税收征管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对税务部门不断完善税务执法制度和机制明确了目标和方向。按照《意见》要求,濮阳税务部门在创新税收执法方式等方面进行了有益探索。
“辅导式执法”防风险。在每一项新政策出台后,濮阳税务部门通过举办纳税人讲堂、制作微视频、组建专家服务团队、深入企业开展一对一辅导、税企微信工作群等方式,开展线上线下“立体式”宣传辅导,让纳税人“应知尽知”“应会尽会”,避免因政策理解不当产生税收风险。如,针对专业性较强的出口退税政策,濮阳市税务局在“豫税通”建立了专业辅导群,实施1名市税务局专业人员、1名热线坐席、N个基层单位人员的“1+1+N”问办合一分类辅导模式,及时回答该类型问题,提供快捷优质的辅导服务。
“说理式执法”排困惑。在作出涉税行政处理时,率先与行政相对人进行沟通,细心解释处理原因,认真听取被查对象的意见、建议,尊重行政相对人的陈述申辩权,做到违法事实清楚、证据分析严谨、法律依据合理、权利充分告知,最大限度减轻行政相对人的抵触情绪,保障其合法权益,促进征纳和谐。如,稽查部门对检查对象量身定制检查提纲,帮助梳理涉税难点、查找涉税疑点,对查出的涉税问题先进行约谈提示,指导开展涉税自查,及时纠正和规范纳税行为。
“调解式执法”解纠纷。深入践行新时代“枫桥经验”,组建以法律顾问和公职律师为主体的调解团队,建立市、县、分局三级联动调解机制,及时通过税企联络群、12366热线等渠道收集汇总涉税矛盾,发挥公职律师和法律顾问专业力量,通过线上咨询、答疑辅导等方式,及时化解矛盾争端,消除税收执法隐患,维护和谐征纳局面。
柔性执法方式拓展的方法路径
尽管税务部门在柔性执法方式运用上进行了一定的实践,但受执法理念、执法能力、执法环境等因素影响,柔性执法的运用还不够充分,需要持续探索,在把握执法尺度和传递法治温度中找到最佳结合点。
转变税收执法理念。加强柔性执法理念的宣传普及,广泛宣传“平等”“公正”“合作”“以人为本”等法治价值理念,树立为纳税人服务、征纳平等、勤政高效、廉洁自律等思想,努力将其内化为自觉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充分运用“协商”“指导”“提醒”“服务”等柔性执法方式,积极培养纳税人的合作参与意识,促使“治理”与“自治”良性互动。
提升税收执法能力。进一步加强对税务人员执法能力的培训,特别注重执法艺术培训,加强沟通交流、行政指导等能力培养,灵活运用指导、建议、提示、警示、调解等多种手段,引导纳税人遵从税法。优化执法队伍知识结构、年龄结构,着力培养挖掘一批税收、会计、法律、计算机、心理等方面的专业化、复合型人才,组建高素质执法团队,提升执法能力。
完善税收执法规范。完善信息公开、纳税协商、劝导提醒、纳税服务、纳税信用评估等工作机制,做到措施明确、操作简便、责任明确,把柔性执法的基本理念与工作方式融入日常税收执法工作。完善各种柔性执法方式的操作规范,包括行政指导、行政调解等具体工作规程,对柔性执法措施实施质效进行考量,提高操作性、适用性。
丰富税收执法方式。柔性执法不等同于宽松执法,需要建立在严格执法的基础上,做到宽严相济、情理法相统一。既要打击税收违法犯罪行为,依法从严查处曝光重大涉税违法犯罪案件,把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的要求落到实处;又要积极坚持数据驱动、风险导向,加强信息技术在税收法治中的推动作用,通过大数据分析,有的放矢开展执法、加强管理,防止粗放式“一刀切”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