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小路上微风徐徐,卷起无数蒲公英在风里动情歌唱、起舞,向不同的方向飘去。有的缠绵许久,选在母亲的身旁;有的落在湖畔,与溪水共鸣;有的一路高歌猛进,直指山之巅,看高山的巍峨。因为风之所向,蒲公英可以有许许多多的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演绎着不同的人生轨迹,都会有美丽的际遇。
想起闲暇时和父亲对战象棋,室内明黄色的灯光和手下的一方世界交相辉映,我和父亲置身楚河汉界犹如临阵将军。两军对垒,父亲神情专注,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舒展开来,仿佛整个人生的磨砺、沧桑都融在这棋局之中,做出一系列的战场抉择。一阵短兵相接之后,父亲被我的车头马面相逼,步入了我设置的陷阱,我偷看了父亲一眼,眼疾手快地吞下他的相,直指帅营。我强忍着得意问:“要不要我让你一子呀。”只见他一番犹豫纠结,举棋不定,最终说:“落子无悔,我输了。”我大笑着说:“其实就是不知道悔哪一步吧。”父亲摇摇头:人生如棋,每一步选择都无关对错,每一步都有赢的可能。
我们生活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做着选择。女儿人生中的第一个选择,是从抓周开始的。我准备了颜色艳丽的福袋、金色的元宝、算盘、毛笔、寿桃等,神圣的抓周仪式随着欢乐的音乐声开启,女儿闪亮登场,第一次穿上华丽的裙子,显得格外兴奋,手舞足蹈地迎接着自己人生的第一个重大选择。每个宝宝都是家里珍宝,我们对孩子即将抓到的任何物品都抱有期待,无论是什么,都会珍之重之。抓周的那一刻,当事人优哉游哉的,一点也不操心,随心之选,随意而择,抓周亦是一次成长,看着聚光灯下的女儿,仿若看到若干年后的她如飞鸟般自由,能如儿时面对多种选择洒脱随意,能有着无限的可能与美好。
在漫长的旅途中,我们总是不断地面对选择,有的选择生之所向,有的关乎输赢对错,而有些却看似微不足道。站在十字路口,不必纠结于方向,因为每个方向或有漫天的霓虹,或有绚烂的烟花,或有一望无垠的大海,随心所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