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金堤

母亲

□ 段凤彩

又是一年清明到,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母亲。

母亲离开我们将近七个年头了,有一段时间夜夜梦见母亲。她总是微笑着看着我。她不说话,模样也不甚清晰,但那张笑脸是多么温暖亲切啊!梦中看着母亲,感觉巨大的悲痛袭来,让我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人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可母亲走时才刚刚六十岁,头发还是黑黑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皱纹,压根不像个老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总让我痛心疾首。每每看到花白头发的老人还能挽着自己的母亲散步,我便羡慕不已。幻想着母亲头发全白,我拉着她的手走在阳光里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她拉着我的手一样,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母亲的一辈子,特别不容易。早年父亲在外面工作,留下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们姐弟三个,还要种七八亩田地。住在我家的姥姥,常常抱着嗷嗷哭闹的小弟弟,看着已升起的明晃晃的月亮说,你妈妈一下地干活,就不知道回家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么一个柔弱女子的肩头,撑起了家庭多么重的担子!但母亲从没说过苦和累。我们渐渐长大,日子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奶奶又瘫痪在床。伺候奶奶这一重担,又落在了母亲的肩上。不知道母亲并不高大的身躯里到底藏有多大的能量,她能把奶奶从床上抱到椅子上晒太阳,再把奶奶从椅子上抱到干净的床上。她给奶奶擦屎擦尿十几年,直到奶奶去世。

小时候半夜醒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总是能模模糊糊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那时总想,妈妈为什么不睡觉呢?直到我也做了母亲,才终于明白,母亲的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母亲没有文化,但总是教导我们,一定要孝顺。不仅要孝顺自己的父母,还要孝敬公婆。她还说,为人一定要善良,要勤劳,要懂得感恩……母亲啊,您放心吧,您做的我们都看到了,这些已经融化到了我们的血液里。

记得去年我给母亲扫墓回来,一进门女儿就埋怨道:“妈妈,您怎么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快去做饭吧。”然后,她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着妈妈开饭,就像当年的我一样。这样的温暖,我再也享受不到了。我麻利地洗手择菜,让女儿好好享受母亲给予的温暖吧!

有个朋友说,好好活着,就是对逝者最好的慰藉,我想应该是的。

2019-04-02 □ 段凤彩 1 1 濮阳日报 c35080.html 1 母亲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