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深处,风和日丽,各种清新的花草香味沁人心脾。
春夏交替时节,农事特别繁忙。田间地头,总有穿蓑戴笠的农人在走动。沟渠的水在哗哗地流淌着,稻田、池塘的水满满荡荡的。月光下,树叶和浮萍在水面悠闲地来回徜徉,闪闪发亮。地上的草绿油油的,赤脚走在上面,痒酥酥的。人站在树下,仿佛可以听见树木在抽枝拔节。
暮春的乡间,仿佛在举办一场自然界的音乐盛会,各种昆虫开始唧唧唧、嗡嗡嗡地哼唱,布谷鸟扯着嗓子高唱着“阿公阿婆——割麦插禾”,将农事催得更为繁忙。而始终装点着整个旷野的,是那热烈、激昂、奔放的蛙鼓。
“呱、呱……”不远处,我听见一只蛙在叫,那鼓点节奏分明,不快不慢,清晰悦耳,仿佛从来就是这样,而且永远都是这样,从不腻烦。再听,“呱、呱、呱……”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几声蛙鸣,就像一群小学生在争着回答老师的提问,你刚说罢,他又发言。
静下心来,蛙声便浪潮般涌来,仿佛百万雄兵在呼号,地动山摇,天地间充斥在一片“呱、呱、呱”的哇声中。记得有诗句“蛙声十里出山泉”,是说循着一声蛙鸣,可以寻觅到十里之外的一泓清幽的山泉。而在这复杂到无数、简单到唯一的一片蛙声里,我分明听到了春天向夏天迈进的交响曲。
蛙鼓声声,仿佛在争相报告,今年又是个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