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然而，段文却常说“零距离”同样产生美。

作为华龙区人民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办公室主任，段文真切感受到与一起虐待案的受害儿童苗苗（化名）心理上的“零距离”，产生的一种美，一种特殊的美、震撼的美。

“感谢检察官对我女儿的事这么上心，她现在学习和生活状态都慢慢变好了。”“阿姨，我被评为小组长了。”近日，段文和同事带着零食和衣物，再次看望受害儿童苗苗，看到她已摆脱阴影，和家人其乐融融时，大家都欣慰地笑了。

2023年，华龙区人民检察院通过提前介入，引导公安机关采取调查取证、支持起诉、变更抚养权、开展综合救助等措施，成功办理了一起虐童案。

一

故事要从2023年春天讲起。

在华龙区某乡的一所小学，一个迈着“鸭子步”、走路姿势怪异的8岁女孩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这个小女孩叫苗苗，最近几个月，她的班主任老师发现，苗苗的性格发生了较大变化，从前活泼开朗爱笑的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身上还总带有受伤的痕迹。

在苗苗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师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苗苗特殊的家庭背景：2019年3月，苗苗的父母协议离婚，约定苗苗由其父亲抚养。2021年7月，苗苗父亲与高某某同居，后外出务工，苗苗由高某某照顾。苗苗怪异的走路姿势引起了老师的警惕，经过询问，才得知苗苗的遭遇。原来，在苗苗父亲外出务工后的一年半时间里，高某某经常以苗苗不听话为由，采取摔打、钳子夹、洗冷水澡等方式虐待苗苗。由于受到高某某的威胁，年幼的苗苗不敢向外界求助。2023年3月22日晚，高某某将中药袋加热后，强行让苗苗夹在大腿之间，致使苗苗双腿烫伤。

苗苗的班主任老师发现苗苗遭受侵害后，通过华龙区未成年人保护“检察+网格”联络机制，及时同步报告乡中心校和乡政府；乡联络员、政法委员韩某意识到可能存在侵害未成年人的情形，遂第一时间向公安机关、检察机关报告。

接到线索后，段文带领办案团队一方面提前介入，走访苗苗的邻里、学校、亲属及村委会，引导公安机关全面调查取证，及时固定女童受侵害的证据；一方面安排苗苗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邀请心理咨询师在“豫”见未来·春晖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中心对其进行心理辅导。因苗苗父亲长期在外务工，无法行使监护职责，为避免苗苗再次受到伤害，华龙区人民检察院联合妇联、民政等部门开展询问、临时监护等工作，对苗苗进行全方位救助和保护。

苗苗暂时安全了，但她满身的伤痕还在。经鉴定：苗苗双下肢烧烫伤、右下肢挫伤均评定为轻微伤。苗苗因年幼无法行使告诉权利，本应保护她的父亲又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追究高某某的责任。考虑到苗苗的实际情况，段文判断：苗苗属于“无自诉能力”的情形，符合自诉转公诉条件。于是，她建议公安机关以高某某涉嫌虐待罪立案侦查。公安机关于2023年3月23日立案侦查，同年9月14日移送华龙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二

案件的调查过程并不顺利。当事人高某某矢口否认虐待一事，拒不认罪认罚。“哪怕零口供也要办成铁案！”段文暗下决心：只有让不法侵害苗苗的人付出代价，才能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

为了查明案件事实真相，段文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终于在一个乡镇卫生所找到了高某某在苗苗受伤期间购买中药汤剂的证明。经比对，高某某购买的中药汤剂包大小与苗苗大腿内侧烫伤痕迹吻合。同年11月30日，华龙区人民检察院以高某某涉嫌虐待罪提起公诉。2024年1月27日，法院以虐待罪判处高某某有期徒刑一年又六个月。

如何避免苗苗再次受到侵害？针对苗苗的特殊家庭情况，段文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协助苗苗变更抚养人。在征询苗苗意见并充分考量其健康成长问题后，段文联系了苗苗的生母。了解到苗苗生母愿意抚养苗苗后，段文又指导苗苗的生母与苗苗父亲签订变更离婚协议书，变更苗苗的抚养权。根据协议，苗苗父亲每月支付抚养费1000元，并由公证处进行公证。

三

在苗苗生母的家中，段文见到了苗苗。8岁的她还处于爱玩的年龄阶段，抱着检察官阿姨带来的书包、水杯等爱不释手，稚嫩的小脸上已经看不到曾经的阴霾，但她身上的伤疤和增生导致的摩擦疼痛感，仍然让她不敢并腿，走起路来仿佛像个“小鸭子”。

段文牵起苗苗的双手，像教刚学会走路的稚子一样，一遍一遍耐心细致地纠正她的走路姿势。看到苗苗逐渐勇于抬腿尝试和她开心的笑脸，段文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未成年人检察工作不仅要防范未成年人犯罪，更要保护未成年人远离犯罪侵害。

回访中得知，抚养权变更后，苗苗的父亲并没有按期履行抚养费义务。为了照顾苗苗，苗苗生母不得不从工厂辞职。了解情况后，段文依法支持苗苗生母向法院起诉追索抚养费，并为苗苗指派法律援助律师。法院判决后，段文持续跟踪执行判决情况。截至目前，已为苗苗追索抚养费6000元。同时，华龙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向苗苗发放司法救助金1万元。此外，段文主动跟进履职，向苗苗生母居住地检察机关发出异地协作委托函，联系当地民政部门和苗苗就读学校等，对苗苗开展综合救助。全媒体记者 张洪中 通讯员 王保安 邹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