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正在书房里,读朱自清的《背影》。
母亲在客厅里说,该换季了,我把你盖的被子早拆好了,也洗好了。今天给你套好。过两天我也该回老家了。你爹一个人还在家里,也不知道是咋吃的饭。
母亲在客厅里放了一个凉席,把被子放在凉席上。一个人努力地把被子套好。
母亲戴上老花镜,把线放在嘴里,高高地举起来,借着光,努力地让线穿过针孔。
母亲坐在凉席上,一针一线地缝着,不时地拿着针在稀疏的发丝间划过。这是她一直习惯的动作。
母亲说,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不容易。媳妇又不能跟着你,你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个头疼发热的,要早看,不要总是不在乎。
母亲还说,你的头发多,油性大,长长了会自来卷、发岔的。每天离开家之前,要注意梳梳头。不能总是乱糟糟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这一点你不如你哥。
我站起来,想倒一杯水。到客厅,打开灯,空荡荡的,不见一人,桌子上是一片餐后的狼藉。这才想起,这几天有点累,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些饭,简单吃了一些,没有收拾,就上床休息了。
回到房间,在书桌上看到了一把木梳。木梳子下面还缠着红头绳。这是母亲生前,特别是在郑州住院期间一直在用的。上一次离开老家的时候,我特意装在了兜里。至此,我的泪水一涌而出。
我到异地任职后,母亲一直想来看看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母亲一直没能成行。
母亲去世多日,我一直想写一点儿东西纪念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始。不想,今日她竟然走进了我的梦里,走进了我住的地方。
娘,我知道你想我了。其实,我们也很想你。下次回家,我一定去看看你。